第一百六十七章,真姐儿有秘密?-《小小王妃驯王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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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展祁盛情相邀:“你可以睡我那里,我分一半的床给你。”腾地一下眼前出现俞道浩一张平凡普通地面庞,他切着牙齿:“那是你的新房,我也不是兔子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。我也不是,”展祁后退几步,站住脚,在有下对俞道浩露出一个嘻嘻的笑容:“我来请你,去回到你的喜帐里,这样,豆蔻就无处去,只能去我的洞房花烛夜那里。”展先生很指责:“你的蔡姑娘和王爷拼多了酒,拜堂的时候就好似要睡倒,现在豆蔻美其名曰去照顾她,把我这个新郎官抛在一旁,以你的喜帐为歇息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展先生所以很受伤:“明天一早有人发现她从你的喜帐里出来,我这名声跳到黄河也洗不清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压低着声音在这里说话,还要鬼鬼祟祟看着无人听到才行。这亲事成的,有些让人伤心。

    月亮皎洁中,总站着也不是办法,俞道浩一把扯上展祁:“走,还我睡觉的地方去!”不时有去贺喜的人经过,见到两位先生全是诧异:“这么晚了,先生不在温柔乡里?”

    所有的人都是奇怪的。

    俞道浩面上无光,看展祁也是一样。他们快到帐篷里的时候,豆蔻从帐帘缝里张见,一溜小跑着回到床上睡着的蔡清宛身边,先小声道:“来了来了,只有十几步。”

    再大声道:“蔡姐姐,你怎么在今天喝多了,唉,俞先生一定很伤心。”

    蔡清宛以手支肘还是醉态,也大声道:“不就是洞房花烛夜,没事豆丁儿,男人全是贱脾气,他天天说不想娶,我要让他明白我不想嫁!”

    这声音一直传到帐篷外面,俞道浩和展祁面面相觑,展祁小声道:“这和豆蔻可没有关系,豆蔻为什么还在里面?”

    “就是就是!蔡姐姐说得对,我在家里时就听到名士两个字,不想跑来一看,原来是不中的两个名士,总算在你我的督促之下中了,这以后的日子难道天天督促不成?”豆蔻的声音响起来:“找到这两个不愿意成亲的名士,今天晚上咱们睡,让他们睡去!”

    里面烛火一下子灭了,这两个人衣服也不解,先把烛火吹熄。

    俞道浩在外面杀鸡抹脖子,对着展祁使眼色。展祁摊开他华丽优美的晋人风气长袖,表示自己也很无奈。

    月亮又大又圆,两位名士一起仰头可怜兮兮,月圆人不圆?要知道这亲事,是家里答应王爷主婚,要不然……。

    俞先生对展先生动动眉毛:“我去查岗!”展先生想想也道:“我去听房。”

    去查岗的俞先生遇到赵赦,赵赦更诧异,简直是眉毛眼睛往一处拧:“名士,你又闹什么别扭?”俞道浩有苦说不出,这一次不是我。

    想到夫为妻纲这句话,俞先生清清嗓子,以严肃认真的态度回答王爷:“来到军中就要担起责任,王爷主婚,这婚事已经成了,岂能频频做小儿女之态?”

    赵赦听到这种冠冕堂皇的话,也严肃认真的回答:“本王允你今天晚上做小儿女之态,去吧。”俞道浩灰溜溜从王爷身边走开,无处可去的他去找展祁,打算一起去听别人的房。

    喜帐挨着喜帐,有几个喜帐旁围着不少人。俞道浩在几个人身后站住,大家听了一会儿稀罕地道:“到底是俞先生厉害,居然没动静!”

    回身一看,差一点儿全摔倒在地:“你在这里!”新郎官在外面听自己的房。俞道浩嘿嘿:“我厉害吧,今天多难得的日子,我要听去别人的最合适。”

    招呼着大家:“来,一起去听别人的。”摆出大摇大摆姿势的俞先生,带着这些人从自己帐篷外面走开。

    跟随后面的人很是纳闷,这位先生到底洞房了没有?看他腰杆儿挺的,像是底气十足。

    赵赦冷眼旁观到三天后,直接去问真姐儿:“你作弄先生们?”当时王爷站在地图前,真姐儿听到这样问,在他身后退后两步,嘻嘻笑着眼珠子先乱瞍找哪里好躲。被赵赦瞪了一眼:“今天晚上,你也别处睡去!”

    “表哥,师母们有埋怨。”真姐儿还是笑嘻嘻,赵赦板起脸:“有什么埋怨?”真姐儿颦眉挑眉头过,才带着一脸为难的神色道:“说了表哥会生气。”

    赵赦哼一声:“我不生气,你说吧。”真姐儿亮晶晶的眼睛闪几闪:“师母们说她们也不想答应,可这是家里的意思,所以先生们表现得推推托托,师母们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浓眉在赵赦的面庞上拧得很紧,紧得好似麻花绳。赵赦转过身,真姐儿敏捷地往后面退一步:“当然,这不是影射表哥的意思,是表哥你让我回话的。”

    见赵赦脚步动一动,真姐儿立即记性很好的想起来:“我还有事,我要出去。”嗖地一下子,人立即不见。

    留在帐中的赵赦又要笑,这跑的,又快几分。可见人的能耐,是锻炼而来。

    晚饭真姐儿和蔡清宛、豆蔻一起吃,又装着不经意在她们帐篷里流连许久,蔡清宛很感动:“王妃回去歇着吧,王爷一定在等着。”

    真姐儿不得不出来,见头顶月亮圆洁,真姐儿摸摸自己小屁股,王爷一定在等着,只怕在等着好揍人。

    回到大帐前,当着守卫士兵们的面,是装着不经意地进来。进来后见到外帐空无一人,真姐儿先松一口气。

    来到里面帐帘外,小心翼翼探进脑袋去,见烛光一枝下,赵赦闭目睡在床上。

    “表哥,”小小声喊一声,无人答理。真姐儿再稍稍放大声音喊一下:“表哥,”无人答应。她装着耸拉着脑袋进来:“好吧,不答应代表睡着,睡着就代表不会和真姐儿生气。”

    床前有热水,真姐儿洗过解下衣服,尽量悄悄地从赵赦脚旁爬上床。刚睡下来,赵赦一个翻身紧紧压过来,真姐儿笑靥如花:“啊哈,表哥你好。”

    “嗯哼,真姐儿你也好。”赵赦绷着面庞,带上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。

    真姐儿想一想,对赵赦道:“表哥知道我去忙些什么,我去女眷们说话,大家一起说一件事情,不过我想表哥你肯定又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“说出来听听,”赵赦坚决不笑,也不在面上眼睛里有笑意,小丫头现在不得了,当然指责自己以前不愿意和她成亲。王爷把面庞板得紧紧的,还是要让人好看的样子。

    真姐儿很讨好的笑着:“女眷们说,这个家暴啊,王妃理当呈给王爷。”再放下面庞装伤心:“她们哪里知道,王妃自己还受气呢。”

    这小丫头装得十分之停当,赵赦也装着思虑:“啊,是这件事情,这是小事儿不用提。”人还是紧紧压着真姐儿,打一个哈欠,在真姐儿胸前柔软处埋下身子,大有就此姿势睡下来的意思。

    背上被真姐儿推一推,她软软的嗓音在耳边响起:“夫人们说这是大事情,当兵的人全是铁砂掌,表哥你主婚,忍心看你的兵还打人。”

    “抽几鞭子不算打,”赵赦忍笑,真姐儿沮丧着面庞,低低道:上两只手开始忙活,赵赦低声道:“这个,算不算你说的家暴?居然还有这样的名词。”

    真姐儿噘嘴:“我说了不算,我不想说了。”吃痒处被拧了一下,格格笑两声出来,面颊渐染上红晕。赵赦低声道:“别人我管不了,你再惹表哥生气,表哥就这样收拾你。”

    好一会儿,帐篷里只有无边春色。真姐儿犹有眷恋,伏在赵赦怀里又问他:“为什么以前不同意?”

    “没有的事情。”赵赦不承认,轻抚着真姐儿滑不留手的后背:“表哥从来很疼你。”真姐儿蹭蹭他:“我听到父亲说你要退亲,表哥那时候我想,要是你退亲了,如果还能打着你表妹的招牌到处逛逛吓人,倒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赵赦叹气:“唉,怎么这你也知道。”真姐儿用手拧着赵赦腹上一块皮肉,大有不说就严刑逼供的语气娇声道:“后来为什么又愿意成亲?唉,表哥你害得我不能去浏览湖光山色,不能见识名山大川……”

    嘴唇凑上来堵住真姐儿的红唇,再息事宁人在她身上抚两把:“好了,这话以后不许再提。”真姐儿还在问:“为什么?”一脸的无辜和很想问。

    “睡了,你不是天天说表哥要好好休息,”赵赦抱紧真姐儿,用自己下颔摩挲她的额头,含糊道:“没要紧的话闲下来再说。”

    真姐儿一脸问号,这叫没要紧?不,这是替你表妹问的。虽然你表妹在哪里,真姐儿不知道。

    半个月后的一次大战,撤下来许多伤兵,还没有走的女眷们中,有胆子大的,也愿意去帮忙照顾伤兵,并且对着伤兵的流血处掉眼泪。

    “快让开,让开!”营门外又进来一个,担架上抬着的人面色苍白晕过去,那无力垂下的手,和大腿根处一枝箭矢,让人看着就惊心。

    来到医生帐篷外,因为天气炎热,伤病员放在帐外的多。送来的人是倪观,他扯着嗓门儿暴喊:“医生,快来人!”

    给伤员喂药的尉迟英先拿着止血药出来,走到担架前看,她“啊”地来了一声尖叫。这个人,是廖石根。

    倪观狠狠瞪她一眼,凶巴巴地道:“叫什么叫!他就是挨了一箭,这小子打仗最拼命,总跑在前面。”

    医生匆忙出来,手里还拿着沾血的绷带,是刚给人看过伤口出来。倪观粗声大气的嗓门儿一气不停地说下去:“他娘的这是倒刺儿箭,我们都不抬拔,这扎得又深,奶奶的,这小子还没成亲呢!”

    尉迟英只觉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大半儿,她身子瘫软得快要站不住,倪观注意到,又狠狠瞪她一眼,再对医生吼道:“这小子想升职,相中王妃给将军们成亲的首饰,娘的,现在这腿怎么办,扎得这么靠上,你得想法子保住他这条腿!”

    醒过来的廖石根正好听到最后一句,他觉得腿上剧痛难当,更是惊恐万状:“我不要锯腿,我还没有孩子,我是个独子,俺家里就只有俺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努力用心学了一段时间的官话,到担心害怕的时候,还是出来家乡话。眼角再看到一旁站着的尉迟英,嗓门儿颤抖着,双手紧紧抓住倪观的手,是可怜乞怜的表情:“留着我这条腿,不然我宁可去死。”

    伤残将军是什么样子,廖石根此时一一想起来。他事后还背地里笑话过陆重元,现在想想要是少了一条腿,还不如陆重元。

    “医生,你务必要救他!”倪观对廖石根嘲笑陆重元就算不满,可是廖石根是个奋勇当先的好兵。被廖石根这样一说,他更是暴躁:“快找医官来!”

    医官没有来,过来的是真姐儿,真姐儿见到也吓一跳,在她身后跟着帮忙的几个女眷更是吓得尖叫几声,妈呀好吓人地说着往后面退。

    这尖叫声听在尉迟英耳朵里,她面上黄豆大的汗珠子掉得那么快,不比担架上受痛熬痛的廖石根冷汗少。

    听到这里喊声,赵赦从远处过来,伏身看看伤势,对倪观训道:“你退后!你这样喊,医生怎么医治!”倪观急了,过去给赵赦跪下,语无伦次地道:“王爷您知道他是个好兵,他还没有孩子!”

    赵赦油然想到廖石根对自己说过的话,那是王爷说姑娘们先许伤残的人,而廖石根就曲解成伤残的人才能先成亲。他再训倪观,语气并不严厉:“这是什么话!家里有孩子的人不是好兵!”

    再和缓地道:“倪将军,交给医生,他们会想办法的。”当着倪观的面,再对医生交待:“全力救他,尽力保住他这条腿。”

    再看廖石根,又晕了过去。腿上的痛和心里不能接受的创伤,让他承受不住。

    再醒来时是晚上,人已经移到帐篷里。倪观来看他,廖石根求倪观:“帮我找尉迟将军来。”倪观不忍拒绝,把尉迟英找来,廖石根是泣不成声:“我要残废,以前对你说的话全不算,你寻别人吧,寻个好手好脚的。”

    这样一通说,让尉迟英走。到第二天见到尉迟英来送饭,廖石根又满怀希冀的道:“医生说我的伤口能好,你……”

    那一脸的希冀,让尉迟英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伤员们几个人在一个帐篷里,就趁着倪观在的时候对他说说:“廖校尉要是伤残,尉迟将军可不能反悔。”

    倪观低头出来,他心里一直也明白,尉迟英如果不是相不中伤残的人,她应该许给某一位伤残的将军。

    而据廖石根自己事后吹嘘,是他从陆重元手里抢回来的。二愣子胡吹大牛,别人也信上几分。不过陆重元后来娶的,比尉迟英还要好,所以二愣子再吹牛,大家只听着。

    做为上司将军,倪观这一次不能袖手旁观,他往王爷大帐而去,在门外问问士兵,士兵回答道:“王爷不在,王妃和桃花兵在说话。”

    转身要走的倪观下意识地问了问:“哪一个桃花兵?”回答他:“尉迟将军。”倪观原地站了一会儿,想了想还是走了。

    大帐里面,真姐儿对尉迟英道:“王爷命我对你说,你和廖校尉私定亲事,军中人人得知,如果他有个什么不好,王爷说,你不能反悔。”

    在这个时候,赵赦以势压人,不用等倪观来说,先命真姐儿:“喊她来,告诉她如果反悔,让她全家搬走,别在我西北住着。”

    这是赵赦封王后,第一次蛮横不讲理的撵人。

    尉迟英颤抖着嘴唇,她见过不少伤病员,她可以服侍他们,可是成为自己家里人就有难度。那时候,她被范翠儿怂恿着去对王爷说不愿意,也是基于她见到的痛苦伤病员太多。

    王妃对自己说这个话,尉迟英很想泪流,昨天晚上她就想好,这周围的形势,也不容她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。

    可王妃再郑重说一回,尉迟英心中难过。像是自己在王爷和王妃心中,已经打上这样的烙印。对着王妃认真的黑眸,尉迟英在心中喊着,我不是那样的人。

    她并没有喊出来,一个是尊卑有别,一个是时机已经过去,烙印已成,此时的她,只是低眉顺眼答应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真姐儿立即喜欢:“你也看到王爷安置别人是什么样,你放心,王爷和我会管到底。”再说什么,尉迟英只是答应着,真姐儿很满意地让她出来。

    倪观大步迎上来,粗声大气地道:“王妃对你说些什么?”尉迟英抬眼看他,眼中蓄满的是泪:“没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对你说,你守信,我拿你当妹子看。你背信弃义,我和我的人都不会客气!”倪观只甩下来这句话,就大步走开。

    在他身后,尉迟英失声痛哭起来,这眼泪不是为今天听的这些话而来,为着什么,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。

    有时候选择,是给人的一道难关。天地为砧板,人为鱼肉,就此时的尉迟英来说,也大概是这个意思了。

    这选择,不是别人强加给她的。

    回来见廖石根,尉迟英告诉他:“我不会反悔。”廖石根听过不是喜欢,而是很怀疑:“你是装的吧?”尉迟英忍无可忍,站起来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一个月以后,赵赦和霍山王等人大兵合围,开始对几位重点的突厥大将围剿。真姐儿一早起来,见先一步起来的赵赦在地图前喃喃:“这阿史德温博,他在哪里?”

    真是奇怪,此人半个月前还能见到,现在好似躲到天上去。就是战死,这样的将军也应该有人知道才是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大将?”真姐儿含笑问出来,赵赦抚着想得发烫的额头道:“是啊,想当年我在他手里,也是吃过亏的。”

    真姐儿袅袅过来:“后来呢?”她调皮地歪着头:“表哥肯定扳回来了吧?”赵赦故作羞愧:“后来再没有遇到他,所以这一次我最想打的人,有他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手指在地图上移动,移过草地、沼泽、小山丘……又自语道:“在哪里呢?”这些地方全搜索过多次,哪里能躲人?

    赵星送进早饭,真姐儿亲手放好碗箸:“表哥用饭了。”这仗快要打完,就是真姐儿也感觉出来。赵赦心情不错,就是比平时睡得更晚起得更早。

    没事儿,他就要站在地图前思索着,然后如今天一样,开始自言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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