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陆承佑怀疑的看了看杜宴枫,后者无奈的又说了一遍,“真的是急事。” 何蔚蓝始终低着着头不敢看,等到拿到目光移开,她才敢抬头,杜宴枫走到她身边,只说了两字:“瑟佑。” 何蔚蓝的脸轰了一下红透了,她知道杜宴枫这是在教她平息陆承佑怒火的方法、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陆承佑的怒气显然还没有平复,坐在沙发上微微喘气,杜宴枫笑了笑,倒了两杯酒过去。 “早晚都要真相大白的,你生气个什么劲儿啊!” 陆承佑抓起酒杯一仰而尽,“她之前问过我爷爷的身份背景,或许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。” 杜宴枫也愣住了,想了想:“你怀疑是孔道贤?” 陆承佑沉思片刻,“不知道,不过也不排除他。” 杜宴枫终于知道他愤怒的原因是什么了,是因为太担心了。 自从知道孔道贤认出了蓝蓝,他便派人整天跟在蓝蓝身后,若这真是孔道贤做的,那他的目的是什么,他拿陆承佑没有办法,所以就把矛头指向蓝蓝? 杜宴枫摇摇头,话直觉的说出口:“不可能,就算你的担心是真的,孔道贤也不会伤害蓝蓝的。” 陆承佑眉峰一凛,眸光里一丝精光闪现,“为什么?” 不仅是一次,他总觉得杜宴枫好像在隐瞒他些什么。 “啊?什么?” 杜宴枫一愣,然后想到自己说了什么,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,他笑笑,恢复常态。 “他当然不敢伤害蓝蓝,否则你还不把他给挫骨扬灰了。” 陆承佑冷哼一声不作答,喝了一口酒,问:“你所谓的急事不会就是为了给她开脱吧?” 杜宴枫呵呵干笑了两声,这么着急的拉他上来,也不排除有他说的那个因素,不过他还也真的有事找他。他坐到陆承佑面前,看了他一会儿,后者没什么反应,忽然杜宴枫问,神秘兮兮的。 “知道我最近干嘛来着?” 这倒真的难为了陆承佑,杜宴枫名上是陆氏的副总,其实呢,自从陆承佑回来后,他算是真的从陆氏消失了,如果不是他这么总裁命令,他是怎么也不肯出现在陆氏的大楼的。最近,陆承佑忙着自己的事,想一想,俩人也真的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。 “猜不到。”陆承佑实话实说。 如果是别人问他这话,即使他真的不知道,他也不会这样回答,至少他会笑笑,但是,面前的人是杜宴枫,他没必要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和心思。 杜宴枫似也料到他的回答,没什么惊讶的表情,只是笑笑,伸手拿过公文包,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,推到陆承佑的面前。 “看看。” 陆承佑拿起来,看了一遍,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嘲讽。 “祁绍荣隐忍了十几年,一出手就是致命的一击,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。” 杜宴枫赞同的点头,“当我查处真相的时候,说句实话真的吓了一跳。” “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,你怎么又想起来调查的?”陆承佑有些不解。 “前些日子,小德来找过我。” “那个酒保,”陆承佑若有所思的点一点头,“对祁雨露很死忠的一个男人。” 杜宴枫却扼腕:“如果祁雨露知道,她的死是这个对他死忠而她又深信不疑的男人直接造成的,不知道该做何感想!” “祁总一直深信自己的女儿是自杀,如果他知道真相,以他现在的身体,恐怕会经受不住打击,一命呜呼的。” 陆承佑慢慢的说着,声音冷冷的,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,眸光里寒光毕现。 杜宴枫拿起文件,随意的翻着,也是带着冷笑玩味的口吻。 “祁家两兄弟现在为了遗产斗得难分难舍,祁绍荣表面上对我们客气,无非也是想着利用我们,谁知道他背地里又玩什么阴招。祁绍商如今又摊上了孔道贤,声势正旺。俩兄弟都不是吃素的,之前我还在想要要对付他们二人,必定要费好大一份力,现在好了,只需这个,”杜宴枫扬了扬手里的文件,“一切都好办了。” 陆承佑笑笑,朝他洋洋酒杯。 “那个小德在哪里?” “我已经把他送出国了,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,这会儿估计应该在飞机上睡觉的吧!” 陆承佑点点头,“当初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是谁?我想请他喝杯茶。” “他现在在外地,不过我已经帮你约了。” 一块长大有什么好处?除了那么长时间的相互浸染,感染了对方的恶习外,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能够猜到对方的心中所想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何蔚蓝没有听从杜宴枫的意见去瑟佑陆承佑,而陆承佑呢,不但没有愤怒的质问她,反而问了他一句:“你之前不是问我爷爷的身份背景吗?” 何蔚蓝倒是没想到他会对她说这个,就算已经听说过一些,这个时候也只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愣愣的点头。 “过来坐。” 陆承佑拍拍身边的位置,何蔚蓝走过去,说句实话,她还是有些心惊的,不知道枫哥哥和他说了什么,为什么他不生气,相反的,她还觉得他似乎很高兴,要不,他才不会和她说这些的。 陆承佑说的和何蔚蓝听到的几乎大同小异,只是陆承佑的更详细些,而正是那些详细的内容,让何蔚蓝心里发酸,半天,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。 “真的吗?那件事情后,琴姨真的是三个月都没有说话吗?” 到底经过了怎样的恐惧,以至于让琴姨陷入如此绝望的困境。 陆承佑说起往事,冷峻的脸上也抹了一层哀愁,他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的,淡淡的,听起来和平常无异,不过何蔚蓝知道他心里肯定已经掀起来滔天巨浪。 “嗯,虽然我只有五岁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不过我记得很清楚,妈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一句话也不说,整整三个月。” 那个时候五岁的陆承佑每天就站在门口等着母亲出来,因为他听下人说,在这样下去,母亲可能会死。他已经没有来父亲,不想连母亲也没有。直到三个月后的一天,文琴突然开门出来,看到门前蹲着的儿子时,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,抱着儿子嚎啕大哭。他永远都不会忘记,妈的哭声有多悲痛,多伤心。他想陪着她哭,可是他哭不出来。 就在母亲的怀抱里,他想的却是不知身在何处的父亲。 可能是因为母亲的哭声太悲痛了,所以他的恨也格外的沉痛,没有什么原因的,他把母亲所遭受的一切都归结在那个抛弃妻子的男人身上。 直到后来,他长大了些,有意或是无意的,他听到很多事情,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名字,何敏芝,他也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,孔道贤。 于是,他记住了这两个人的名字。 何蔚蓝心里难受,既替雪姨难受,也替陆承佑难受,更是因为心里那股无法排遣的自责。 “如果陆叔在的话,或许就会好很多,对不起。” 她说出最后一句话,便呜咽着哭了。 她们母女真的欠他们母子太多了! 陆承佑沉默了一会儿,接着道:“好了,过去的事不要提了。累了吧,休息吧!” 何蔚蓝不想睡,也睡不着,巴着他不动,他好不容易开口,她要知道得多一点。 “那孔道贤和爷爷有什么恩怨?是他背叛了爷爷?” 她听叶凉是这样说的。 “嗯,孔道贤还是小混混的时候,被爷爷带回了青帮,他为人机灵,做事也谨慎,很得我爷爷的喜欢,而且对我爷爷也忠心。但是毕竟黑道不是长久的事,那几年也正赶上青帮漂白,事情多,爷爷就把很多事交给他做,对他万般信任,甚至还给了他二把手的交椅。谁知道他竟然在背后来阴的,可是他不希望青帮就此没了,暗中动手脚,等到爷爷发现的时候,不仅亏了很多的生意,而且还发现他竟然秘密贩毒,数额巨大,这对于正一心漂白的青帮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雷。爷爷很愤怒,命令他尽快处理那些毒品,他嘴上应着暗地里却变本加利,直到他又贩卖军火被爷爷发现,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。孔道贤是个野心很大的男人,他一直不满臣服于爷爷之下,早就动了造之心了。那一场很惨烈,双方伤亡惨重,在那场枪战后,孔道贤不知所踪,而爷爷也失去了一条腿。” “什么?爷爷的腿不是好好的吗?”何蔚蓝大惊,一个雷打在脑袋里。 可能说得多了,很疾风略显疲惫的闭上眼睛,过了一会,缓缓道: “右腿是假肢。” 何蔚蓝已经说不出什么像“什么”,“怎么可能”之类的话了,太多的雷在她脑袋里轰炸开来,她只觉得像是幻觉一场。 “记得爷爷的那个拐杖吗?” 好久之后,何蔚蓝才找到自己的声音,那个拐杖,爷爷几乎是时刻不离身的。 “那个拐杖就像是爷爷的右腿。” 室内陷入了沉默,何蔚蓝趴在陆承佑的胸口上,右耳朵里的充满着他心跳的声音,咚咚咚的,即使沉稳的,又是急促的。左耳朵里是外面的风声,不知道什么时候气风了,吹得很大,呼呼的打在窗上,像是要有一个魔鬼破窗而入一般。她打了一个哆嗦。突然感觉得很不舒服,动了动身子,陆承佑以为她怎么了,低头看了一眼,但见她眉头皱着,笑了笑。 “是不是很无趣?”说着把被子望上拿了拿。 “不是。”何蔚蓝急着辩解,还想说她只是有些不舒服,想想还是忍住了,接着刚才的话题问:“爷爷应该很恨孔道贤,那为什么又要让他进陆氏呢?” 陆承佑看着窗外影影幢幢的树影,此刻被风吹得东倒西歪,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徒。他想了想,道: “他想报仇,爷爷也想报仇,既然他都送上门了,为什么要拒绝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,总比让他在手够不到的地方好。” 何蔚蓝虽然不明白,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,便嗯了一声点点头。 “哦,原来是这样啊!放这样一个人在身边,爷爷这些年一定很辛苦!” 何蔚蓝终于睡着了,陆承佑将她放下,自己则走到客厅里,拿出一根烟点燃。 他以为自己不会对别人说出这么一段往事,毕竟里面牵扯得太多,又太沉重,他连想都不愿意想,今晚却全部说了出来。 因为什么?可能他想是想让她了解其实他不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吧! 而此刻的心情又是什么样呢?愤怒?轻松?还是后悔?亦或是空虚? 也许用五味陈杂来形容会更好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何蔚蓝感冒了。 早上起来的时候,鼻子都不通气,说起话来也是囊生囊气的,更郁闷的是头也特别的疼,所以吃过饭,又吃了一些治伤风感冒的药,便上楼睡觉了。 陆承佑上楼换衣服,看她蔫蔫的躺在*上,像个小猫咪一般,他走过去,将她抱在怀里,何蔚蓝顺势偎过去,眼睛也懒得睁开。 “唔,最讨厌感冒了,浑身上下都难受。” 还不用来场高烧呢,这样也好得快些,不像着小感冒,难缠得很,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完全康复。 听着她抱怨的话,陆承佑笑笑,“谁叫你逞强,牧晟那身子骨小牛犊似地,他在喷泉里玩水,你去凑什么热闹啊!你以为自己是女超人啊!” 何蔚蓝郁闷的撇撇嘴,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,他还这么说他,真是狠心! “我没有,是牧晟拉我过去的。” 也就是他们出去公园玩的那天,踢完球牧晟一身大汗,看到喷泉想也不想的冲进去了,觉着好玩,便把何蔚蓝也拉进去了,本来她是不想的,可是到了里面发现真的挺好玩的,两人便玩得不亦乐乎了。回家后及时换了衣服,前两天也没感到什么异样,谁知道今晚上就这么难受了,早知道不去玩了! “你自己也想玩吧!” 她虽然没什么威严可讲,但有时候她的轻言细语比他的大吼大怒对牧晟都有用。 何蔚蓝低低的嘟囔一声,“哪有。” 药劲一上来,便昏昏沉沉的想要睡了。 陆承佑等她睡着了,才下*,下楼的时候,正赶上王妈送水上来,王妈问:“少爷现在要出去吗?” 陆承佑点点头,“我出去一趟,好好照顾小姐,有事打电话给我。” “是。” 陆氏顶层的办公楼里。 关心眉女王似地坐在沙发上,扭头看着窗外,完全无视立在身边的周子齐。周子齐的表情也很不一般,不是平日里那种波澜不惊的淡定,仔细看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地。 “关小姐,这事咱们能不能找时间谈?”秦炀问得低三下四。 “不能。”关小姐拒绝得很干脆,“既然来了,就不能白来。就要在今天谈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