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意犹未尽的吻与破相的猫-《醉我微微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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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哦?”指间的吸管忽然停了,丁燃抬起眼睛:“这话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,其实我大姨以前十四岁就考上大学了。”

    听完,丁燃虽未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,不过,也配合地感叹了句:

    “噢是嘛。”

    宋宇豪点头,道:

    “那时,大家都以为她以后是要干大事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但她大学读完了,就在医院当了一个普通的医生啊。”宋宇豪接着道,而后,忽然一下想起来了什么:

    “噢不,我妈妈告诉我,大姨妈其实连医生都不是,是麻醉师,就是打麻药的。

    妈妈说,他们都觉我姨会是去个大公司当老板的呢,唉......”

    丁燃眸底浮出片刻的黯然。

    这时,宋宇豪抬起脑袋问道他:

    “你说,姨妈一天到晚,到底在干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丁燃看向他,眼里重新流露出温和的笑意,挺直的鼻子下,唇角抿起淡淡的弧度,一丝不着痕迹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宇豪,想不想看看你大姨是怎么工作的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滴、滴、滴......”

    缨州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住院部手术单元14楼4号手术室内,心率监护仪持续作响,外科主刀和助手围绕显微镜,二人的手在镜下,被无影灯打得透亮的狭小的空间里小心移动。

    而丁燃正站在楼上的观察室,一看下去,此时手术已经进行到一半的程度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穿着无菌的手术衣,戴着手套和口罩,只露了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宋宇豪在丁燃身旁站着,手趴在栏杆,好奇地打量楼下正在手术的医生、来回走动的护士、器械台上的刀刀剪剪,最后,目光落到床头边缘,梁初夏的身上。

    乍一看,梁初夏现在像极了一只绿色的袋鼠,这样的大姨,让宋宇豪觉得些许陌生,不过,护士们都是几个上了年纪的阿姨,做手术的又是两个男医生,宋宇豪扯了一下丁燃的衣服。

    “我的大姨,就是站在床头的那个么?”

    “嗯。她正在工作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小朋友嘴巴中的管子是干什么的?”宋宇豪指尖轻轻戳在玻璃上。

    丁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下去,和麻醉机连接的导管从婴儿嘴里伸出,小小的胸廓正规律地起伏着。

    “气管导管。全麻的病人是无法自主呼吸的,这时麻醉医生会在他们气管里面插进一根导管,通过麻醉机来控制呼吸,保证人体的氧供。

    否则,病人就会窒息死亡。麻醉,可不只是打一针啊,小朋友。”丁燃说淡淡地答说,一手随意地搭到宋宇豪肩上。

    坏死组织被修剪,手术医生紧接着开始探查肌腱、修补关节囊,主刀医生借着肌腱的收缩,将切口延长至小孩前壁中段的位置,终于才找到断裂了的所有神经肌腱。

    梁初夏有时也垫脚来看一看手术台的这些变化,不过,更多的时间仍是目光放到了监护仪,带小周一起密切关注患儿各项体征指数。

    嗯??

    心率一下显示到了180个单位,梁初夏微皱起眉,副麻小周转头看向她:

    “梁姐?”

    “追加芬太尼。”

    梁初夏毫不犹豫下道医嘱。

    宋宇豪仰起了脸,看着丁燃:“他们在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姨妈和旁边那个,不都一直盯着监护仪看?喏,就那个看上去像是电脑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丁燃说着,挑了挑眉毛,抬手指下去,宋宇豪似懂非懂点着头,丁燃继续道:

    “麻醉医生,需要在手术中全程监测病人的各项生命体征,一旦有了异常情况,麻醉医生就必须及时处理,确保手术可以在安全的环境下进行。”

    丁燃瞥了一眼宋宇豪:

    “比方,他们刚才说的芬太尼,这是种镇痛药,心率升高,有时是因为身体受到了疼痛刺激而造成的,那么,他们要用镇痛药,让身体感受不到这种疼痛的感觉,才可以把心率降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,人不是已经睡着了吗?为什么还会觉得疼呢?”宇豪感到不解。

    “脑子没了意识,这叫睡着,但身体仍然外界传来的各种刺激,就比如疼。所谓全麻,镇静,让你睡着,肌松和镇痛,消除身体对外界刺激做出的有害反应,而气管插管,是在肌松后,给病人给氧的一种保障,全身麻醉里,这些环节,缺一不可。”

    丁燃的两道墨色眉间一直带着笑,自己说的这些,对于一个孩子而言晦涩至极无疑,不过,他也觉得……

    是有必要做些什么,来将小猫在这小鬼心里的地位抬高一些了。

    “打一针麻药并非难事,但是,密切监测病人的生命体征、以及维持生命体征稳定,这些才是麻醉医生更为重要的工作。我们外科治病,他们麻醉救人,二者无法分割,相辅相成。”

    丁燃说话时声音沉静似水,望向楼下正忙碌的梁初夏,长而微卷的睫毛下,眼底流露着一丝温和。

    “你是医生吗?”宋宇豪仰着小脸,轻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麻醉医生也是医生吗?我妈妈说我姨是麻醉师......”

    宋宇豪还未讲完,丁燃淡淡的一眼扫了过来:

    “你妈妈是医生?”丁燃挑着眉毛,反问道他。宋宇豪愣愣地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,你姨妈也是医生,货真价实。

    ‘麻醉师’,只不过是很多人在不了解麻醉医生的情况下,起的一个误称罢了。他们和外科内科儿科的大夫同样,都是医生,只是她工作时病人都睡着了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噢……”

    丁燃用大手掌抚摸过宇豪头顶短发:

    “他们跟病人清醒状态下相处的时间并不多,所以,外界对麻醉医生认知有一些偏差,是很正常的事,但是,当我们对麻醉医生工作感到不解的时候,不妨思考一下:打一针,然后呢?”

    宋宇豪不由地怔住片刻,而后,朝楼下望去,两只小手捏着栏杆,眼里,闪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。

    “而且其实……”丁燃忽然想起来了什么,宋宇豪再次转过头。

    丁燃道:“你说,你姨考上大学那会儿,很多人都希望她可以当一个老板?”

    宋宇豪听后不由微愣,捣蒜般的点头,不过却说:“哥,我现在觉得其实医生也挺帅的。麻醉医生也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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