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柏心里琢磨着事,吃东西的速度慢下来,慕容轩和周珏倒是吃得快,吃完一人捧着一杯热茶喝下,又在客栈坐了一会儿才走回驿站。 南襄国的日头比昭陵大得多,四人都大大咧咧的,出门也没想着带伞,到了驿站,一个个都晒得满脸通红,鼻尖冒汗。 茶白撑着伞迎出来,见状忍不住念叨:“这么大的日头公子们出去怎么也不打把伞?都晒坏了吧?奴婢带了晒伤药,赶紧进屋擦一擦吧。“ 慕容轩在南襄土生土长,早就不怕晒了,沈柏和周珏也是皮得很,在太学院的时候经常大中午翻墙逃学,全都不在意的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,倒是卫如昭被晒得满脸通红,眼神迷蒙,少了超然脱俗的清冷,多了几分烟火气,好看得有几分勾人。 茶白跟了卫如昭几个月,一眼就看出他不舒服,连忙上前扶住他,顾忌着规矩,隔着衣袖,没敢触碰卫如昭的皮肤,轻声道:“公子快进屋休息会儿吧,屋里备了解暑的凉茶,都先喝一碗再歇歇。“ 卫如昭点点头,由着茶白把他扶进去。 知道伺候的都是金贵的主,茶白在凉茶里加了点糖,茶用井水冰过,喝下去沁人心脾,回味甘甜,倒是一点不输刚刚沈柏在水果铺喝的百香果茶。 他们年纪小,坐了一会儿便恢复过来了,但也走累了,各自回房间休息,卫如昭却还没缓过来,脸一直红着,脸上薄汗不断。 茶白有点担心,拿着扇子帮卫如昭扇风,卫如昭不舒服,抬手扯了下衣领,似乎觉得被衣服束缚有点太闷了。 他的力气不大,领口扯开一点后,露出修长的脖子和小片被闷得白里透红的肌肤。 茶白只看了一眼便被烫到一样移开目光。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他修长的脖颈和微微凸起的喉结。 阿弥陀佛。 茶白默念了一句,低着头提议:“公子,天气太热了,我让人打点水来给公子沐浴吧。“ 卫如昭点头,茶白立刻让驿站的官兵打了热水送进卫如昭的房间。 卫如昭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,走了两步身子却踉跄了一下,茶白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住,顾恒舟抓住她的手腕,掌心烫得惊人。 茶白心脏漏了一拍,而后乱了呼吸,好在这会儿卫如昭人不舒服,一点也没察觉。 茶白小心的扶着卫如昭上楼,半晌才找回理智,低声说:“公子,你好像中暑了,奴婢请大夫来给公子看看吧。“ “嗯。“ 卫如昭应了一声。向来清润的嗓子都哑了。 茶白心脏轻轻疼了一下,鼻尖有点发酸,莫名觉得卫如昭这次来南襄是遭了大罪了。 屋里浴桶里已经倒满了水,茶白把卫如昭扶进屋里转身便准备离开。 卫如昭带发修行,忌了酒肉,自然也会忌女色,平日茶白也不伺候他沐浴的。 然而她刚走出一步,便听见卫如昭轻轻哼了一声,像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,茶白步子一顿,咬咬牙还是折返回去。 卫如昭眼神有点飘忽,脸是红的,唇却发白。 茶白知道他这是热气入了肺腑正在最难受的时候,连忙抬手去接他的外衫扣子,嘴上不忘道:“公子,奴婢冒犯了。“ 茶白迅速帮卫如昭把衣服扣子解开。脱了上衣。 卫如昭生得白,平日穿着衣服温温和和很有书卷气息,脱了衣服却是宽肩窄腰,肌肉紧实,尤其是腰腹的肌肉一块一块的,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。 他的身子也是烧得发红,一片汗湿,折射出细碎的亮光,茶白不敢造次,忙扶着他的胳膊让他坐进浴桶里。 身体被冷水浸泡,卫如昭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,茶白心乱如麻,却不敢耽搁,连忙出门去找大夫。 她走得急,没注意到房顶有一个黑影飞快的掠过,在她离开不久。便偷偷进了卫如昭的房间。 沈柏今天吃得有点撑,回房间以后躺在床上打了七八个哈欠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 心头有点烦躁,沈柏把装着顾恒舟头发的香囊拿出来慢慢摩挲。 睦州校尉营那些兵马都是些被带坏了的刺头,比之前赵定远带的新瀚营的人应该好不到哪儿去,也不知道顾兄到睦州以后能不能镇住那些人。 他此行前去睦州肯定是跟恒德帝立了军令状的,都说好的将领不管带什么样的兵,都能带好,但练兵哪有其他人想的那么简单? 上一世顾恒舟身上那些伤,不止是在战场上受的,还有不少是练兵的时候受的。 沈柏想着想着心底就有些难受,顾恒舟不放心她,还能把顾三顾四放在她身边看着,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。 叹了好几口气以后,沈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。 她想早点回去见顾兄,光唉声叹气不行,得赶紧完成恒德帝的期望才行。 沈柏出门。想找卫如昭沟通一下这次的情况,到卫如昭房间的时候,却发现茶白没在门外守着。 沈柏抬手敲门,屋里也没人应,眉头微拧,沈柏又敲了两下。 才刚回来,国舅不会又出门了吧? 沈柏觉得不应该,犹豫了一下,抬脚把门踹开。 提步进去,茶白不在屋里,里面只有一个浴桶,卫如昭光着身子坐在里面,依稀可见好看的锁骨,他似乎是被这动静吵醒,掀眸凌厉的朝沈柏看过来。 合着在屋里泡澡呢,那你也不应一声? 沈柏腹诽。却是规矩的背转过身,歉然的说:“舅舅,抱歉,你没应声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,一时担心你的安危,所以才踹了门,您别生气。“ 卫如昭还是不舒服,抬手揉揉眉心,哑着声问:“你过来有什么事?“ 沈柏这会儿谨记自己已经跟顾恒舟拜了天地,要守规矩,清了清嗓子正经地说:“也没什么重要的事,就是闲不住,想问舅舅几个问题,舅舅先穿好衣服我再说吧。“ 沈柏说完卫如昭没应声,茶白倒是很快带着大夫回来,见沈柏在门口站着,诧异的问:“小姐怎么来了?“ 沈柏和她同时开口,问:“你怎么请了大夫?“ 茶白先回答,说:“公子好像中暑了,身体很不适,所以奴婢请大夫来看看。“ 就出门晒了个太阳,不至于这么金贵吧? 沈柏有些不相信,还是侧身让大夫进去,茶白也跟着进去伺候。 有这么多人看着,沈柏想了想也折返回去,然后就看见茶白扶着卫如昭从浴桶里跨出来。 卫如昭还穿着裤子,但浑身都水淋淋的,晶亮的水珠循着结实的肌理争先恐后的往下滚落,衬得这身子越发惑人,裤子本就宽松,这会儿被打湿了全贴在卫如昭的长腿上,将他大腿的肌肉形状描摹得清清楚楚,偏偏这人身体不舒服,脑袋歪倒在茶白肩上,吐气如兰。 沈柏不自觉咽了口口水。 乖乖,要不是我早就对顾兄倾心,坚定不移,怕是要被国舅这个俗家弟子勾了魂儿去了。 沈柏拍拍胸口,不住的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,念了两遍,眸子蓦的睁大,而后冲到床边直勾勾的盯着卫如昭看。 卫如昭的左边锁骨,清清楚楚印着一枚绯色印记。 沈柏没吃过猪肉,但见多了猪撒欢跑,这印记分明是被人吮吸出来的。 沈柏下意识的去看茶白,却见茶白也是一脸惊愕,脸还有点发白,像是虔诚的信徒发现自己日日叩拜的佛被玷污了一般。 不是茶白。那是谁在卫如昭身上留下的这样的印记? 他们之前一路上都在赶路,这才刚进入南襄国境,也没接触过其他人,同行的除了茶白,也就沈柏一个女子。 这印记不是她们所为,难道还是男子干的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