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柏松了口气,吃完饭招呼人把桌上的碗筷都收走,怡然自得的喝着热茶解腻。 清韵阁是晚上做生意,即便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,楼下的乐曲声也一直没有断绝。 花楼的曲子艳俗,花楼姑娘的唱腔又刻意揉了媚意进去,很是艳俗,听得赵彻和顾恒舟眼底不住闪过嫌恶,沈柏却乐在其中。 上一世,就是这样的曲子陪了她长达十年的时光。 她对顾恒舟所有的爱和不甘,最终都在这些软侬的曲子里,化作尘埃。 听着听着,沈柏的眼神不自觉往顾恒舟身上飘。 这人是第一次来花楼,还是和在校尉营的坐姿一样,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,背脊挺直,浑身紧绷,一只手还搭在腰间,以防有任何不测,可以立刻拔剑应对,半点余光都不肯给对面的两个姑娘,把不近女色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。 这人不会真的不喜欢姑娘吧? 沈柏的思维控制不住的发散,耳边传来绿尖小心翼翼的声音:“郎君,今夜我们要一直这么坐着么?” 沈柏和顾恒舟怎么样都可以,让赵彻这么枯坐一晚上就不大好了。 沈柏起身走到那张大床边,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,确定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和机关暗道以后对赵彻说:“少爷,床很干净,你先睡吧,有我和顾护卫在这儿守着,定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少爷。” 沈柏刚说完,门外传来一声铜铃声,声音之后,绿尖和茶白的眼底浮起不安,沈柏好奇的问:“怎么了?” 茶白为难的说:“是花娘派来的人,巡视我们伺候情况的,若是不够卖力,不能讨好恩客,明日花娘便会想法子罚我们。” 这个规矩揽月阁也有,也曾有姑娘因沈柏受过罚,这里面的法子多的是,折磨人得很。 不想让绿尖和茶白吃苦头,沈柏对两人说:“叫吧,按照你们平日伺候人的时候叫一个时辰,然后我们就熄灯睡觉。” 沈柏说完整个房间一片死寂,绿尖和茶白是被这个要求惊到了,赵彻和顾恒舟则是想把沈柏那张嘴缝起来。 沈柏也感觉不妥,摸着下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:“我家少爷精力充沛,一个时辰可能有点少了,还是两个时辰吧。” 听说男子在这方面都喜欢时间久一点,沈柏这么说也是存了讨好赵彻的心思。 绿尖和茶白诧异的看了眼赵彻,均是红了脸,喝了口茶轻轻低叫起来。 她们很有经验,便是什么都没做,发出来的声音也酥到骨子里了,让人浮想联翩。 然而她们刚叫了一会儿,赵彻便冷冷命令:“住口!” 绿尖和茶白停下,沈柏不解的看着赵彻,疑惑的说:“这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,也未免太快了吧。” 赵彻盯着沈柏说:“我让她们停,没让你停。” “我?”沈柏难以置信指着自己的鼻尖,“殿下,我是男子,发不出她们这样的声音。” 赵彻眼神犀利:“发不出?我怎么记得你曾在天桥学过口技,还故意戏弄过夫子?” 沈柏确实干过这种事。 没想到赵彻还记得,沈柏讪讪的笑笑:“少爷,那都是小的年少不知事闯的祸,少爷就别拿这事取笑小的了。” 赵彻不说话了,只平静的盯着沈柏看。 那眼神看似温温和和,却像针一样扎在沈柏身上,沈柏扛不住,刚想向顾恒舟求饶,赵彻意味深长的说:“怎么,我的话不管用了?” 沈柏连忙点头:“管用管用,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,小的全都听少爷的!” 不就是表演口技嘛,小爷还没怕过谁呢,况且这些声音小爷听的多了去了,学起来容易得很。 沈柏喝了口茶,清清嗓子,仰着脖子发出一声:“啊~” 别的少年都进入了变声期,她却没有,平日只能刻意让自己的声音粗一点,不要和别人相差太大,这会儿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完全的细柔婉转。 耳濡目染多年,她比绿尖和茶白的技巧更高,发出声音的同时伴着微喘的气声,像是有人捏住了她的要害。 这声一出,屋里四人俱是一脸震惊,沈柏却根本不看她们,自顾自的叫着。 过了一会儿,她突然想起这种事得有互动,便一人分饰几角,演男人时她笑得很是淫邪,演女人时她又柔媚得如同一汪被搅动的水。 绿尖和茶白在一开始的惊诧之后,不自觉并拢双腿。 赵彻和顾恒舟死死的咬着牙,浑身紧绷,面色黑沉如同狂风卷积着乌云,下一刻就会电闪雷鸣,劈了那个妖孽一样的祸害。 “……郎君,不可以,求求你快饶了奴家吧,奴家要死了!” 沈柏演到兴头,脸上表情如常,声音却带了哭腔,绿尖和茶白早就满脸羞红,禁不住趴在桌上,沈柏却用手捂着嘴闷闷地哭了两声。 哭完,沈柏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,低声对绿尖和茶白说:“好啦,少爷捂住你们的嘴不让你们发出声音了,明天别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回答吧?” 这一场表演只有半个多时辰,沈柏嗓子有点哑了,虽然已经恢复正常说话的语气,也还是夹带着两分靡色,绿尖和茶白互相看看,莫名有些赧然。 枉她们揽了这么久的客,竟然还没有一个男子勾人。 其实这也不怪她们,睦州不过是个穷乡僻壤,不像瀚上京,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,揽月阁里那些姑娘为了博得贵人欢心,连头发丝都是精心训练过的,沈柏整日与她们相处,学到的自然也比清韵阁的姑娘要多得多。 赵彻脸面沉如水,咬着牙问:“这些东西你都是跟谁学的?” 沈柏以为赵彻问的是自己的口技哪儿学的,想也没想直接说:“少爷刚刚不是说了么,跟天桥卖艺的艺人学的,我还花了五两银子做拜师费呢。” 赵彻拍桌:“我问的是刚刚那些……” 那些喘息、那些哭求、那些欲拒还迎的低吟。 到底是十九岁的少年郎,又是尊贵崇高的太子殿下,赵彻说不出后面那些质问。 沈柏听明白赵彻想问什么,坦然的说:“因为我背着我爹逛过花楼呀,这事顾护卫也知道的,顾护卫你说是吧。” 沈柏向顾恒舟求证,顾恒舟神色冷然,平静的说:“是。” 之前听说她去逛过揽月阁就气得揍她屁股,这会儿顾兄怎么反而冷静下来了? 沈柏有点惴惴,连忙转移话题:“时辰不早了,少爷你躺下睡会儿,我们趴桌统领就一晚便是,我熄灯喽。” 赵彻走到床边躺下,沈柏把灯吹灭,屋里瞬间陷入黑暗,她正要趴在桌上睡觉,肩膀被抓住,下一刻脑袋便被按到硬实的腿上。 知道是顾恒舟,沈柏没有吭声,脑袋动了一下,被顾恒舟拍了一下脑门。 比起硬邦邦的桌子,当然是趴在顾兄腿上更舒服,沈柏美滋滋的阖上眼睛睡觉。 屋里四人皆被沈柏刚刚那一番口技表演搅得心神荡漾,唯有沈柏自己心静如水,趴在顾恒舟腿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。 趴着睡到底不如床上舒服,沈柏第二日醒了个大早,脖子和肩膀都很酸痛,绿尖和茶白不仅身子不舒服,眼底还有一片乌青,昨晚明显没有睡好,倒是符合被折腾惨了的模样。 沈柏笑眯眯的送两人出门,让阁里伙计送来热水和早点,直接给了一锭金元宝,包了这个包间和绿尖、茶白两个姑娘五日。 吃完早饭,一行人出门去城里闲逛。 城里的客商急着赶往瀚京,街上大多是些行色匆匆的赶路人,比他们之前到这里的时候多了几分慌张。 “少爷,你不是很喜欢这里的茶饼吗,要不要多带一些回去?以后可就没什么机会亲自来这边选茶啦。” 沈柏热切的对赵彻说,这一次回去,赵彻要做的事太多了,而且明年顾恒舟就要去灵州做校尉,赵彻只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瀚上京了。 赵彻刚要说话,沈柏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,沈柏趔趄了一下,撞到她的人却没停下,慌慌张张的继续朝前走去。 嘿,撞了小爷连句抱歉都不知道说? 第(2/3)页